诗的诗
不想码字,只想写诗。
风割断自由的影子,
然后牵着断茬,
蒸发。
月亮若在此时出现,
或许会救之于火。
但不包括随来的朦胧。
半树的夏天庇着秋天,
及黄叶,
及叶下的虫的翅。
振在作别的词赋内,
写在云朵的舒痕。
——它是脚边的绊绳。
蒸发的凝结,
已经不是影,
因为它以此绳为弦。
乐声无形,
但被牵引。
羁绊的所在固在横纵,
木槿树的白花,
竹节虫的腹。
郁馥。
感官是锁。
眼内闪着最朴的碳,
温暖的最朴的源泉。
谁是锁钥,
或者直以云朵与海色熔之?
自由在一旁哂笑,
伎俩的惯用终会使磁粉散逸,
直到读不出言语,
甚至诗句。
淡棕色终沉寂在淡棕色,
榉树的白皮老去时便是这种颜色。
云朵的白皮老去时便是这种颜色。
褶皱与皴缩。
背负在肩,
往返自由,
看不到影子;
往返影子,
看不到自由。
阳光罹患的厄运,
传染,
然后打开一切颓蔽,
包括久久未曾挥释的酚醚。
只是一触到云朵的下沿,
前者便绽为了红色的霞披,
即使不是黄昏。
暮色只会蜷缩于山的衣角,
除非有断折的海鸟的翅助之
——鸟喙衔着云的羽环,
圈出翩跹的属地,
然后舞蹈。
灯色星点,
暮色羞于应答。
线索与纹路同时断掉在左侧,
纺梭只是踯躅。
仿佛是犹豫的绞索的盘,
断了筋脉的城市的骸骨。
消失的红色,
粉红色,
以至白色。
出现的自我,
自陷,
以至自由。
伪或是真,
左右逢源的天真的雨色中的漫开的水的漪链。
痕迹才是原初,
线滴只是逆溯的故事的散碎片花。
云朵悄悄地静静地看着,
直到被撕卷,
然后展开与散落,
天复晴朗,
山色空朦,
像洗练的池底的石桥的映像。
绛色的水的肤绘,
游鱼游,
在山野村篱,
却无鹭鸟引项。
山野村篱的寂立的洁净的石桥,
盐矶上旋刻的清稳与轻洌,
相对而视。
各吟得诗的上半与下半,
各织得岸的左堤与右堤。
提着残剩的文字,
拌上一株早杏,
没有色彩或有色彩,
没有答案或有答案。
取决于郁滞的风以及信封,
终结于轻灵起来的空气及埃尘。
道边树从不讲话,
他们最清楚自己的纹路,
藉着阳光转折自己,
然后保存体温、
养分,
最后变作养分。
蒸发如同风筝,
凝结如同爱情。
Z. Ma
at 21:29